《台灣競賽短片集3》映後座談QA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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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午休時間The Lunch Break》《紅色折疊椅The Better Place》《深夜海產店 Midnight Dance》《凡凡Fan Fan

場次:台北華山 2 廳 10/20(四)15:20 ★

主持人:吳凡│紀錄片影展活動統籌

與談人:尤怡蘋│《紅色折疊椅The Better Place》導演

                 陸慧綿│《深夜海產店 Midnight Dance》導演

                 劉家欣│《凡凡Fan Fan》

 

與談人分享

吳凡:先請導演跟觀眾打聲招呼並介紹自己,如果在場有其他演員或工作人員也可以介紹一下,謝謝。

尤怡蘋:大家好我是《紅色折疊椅The Better Place》的導演,今天監製跟攝影也有來在最後一排,跟大家揮手一下。

陸慧綿:大家好我是《深夜海產店Midnight Dance》的導演陸慧綿,今天很高興在這邊跟大家交流,我的工作人員都沒有來,但我還是要acknowledge他們,因為這短片如果沒有他們的話也不會存在,謝謝所有的工作人員。

劉家欣:大家好我是《凡凡Fan Fan》的導演家欣,今天有一位演員來,酒店的媽媽桑昌緬,要謝謝我的工作團隊們。

吳凡:這三部影片在題材上,跟我們一般日常生活有點距離,帶著某種特殊性,想請問三位導演先說明一下,當時為什麼會有這想法來拍這個議題的影片。

劉家欣:

我在拍這片之前沒有去過酒店,我覺得酒店是台灣很特別的一個地方,我剛好發現周邊有朋友去酒店工作,就覺得很好奇什麼樣的人會去酒店工作、去酒店是什麼樣的感覺,所以我就想拍關於一個女孩她去酒店工作,想去探索一些事情。

陸慧綿:

我以前是做小劇場的,花了我所有青春時光在小劇場裡面,我所接受的表演體系跟訓練都是跟身體有很直接的關係,後來發現我對女孩穿Costume,穿著一個暴露自己的服裝,在公共場合做著她的工作這件事,我非常有興趣,那是一個權力的關係,她在餐廳裡工作,像是大家都在看她,被看的人的權力是比較小的、是比較脆弱一點,我對這樣的狀態很感興趣,加上我以前是跑夜生活的,以前騎機車在各大餐廳酒吧送酒、送酒的海報,有接觸到那個地方。

尤怡蘋:

這是我的大學畢業製作,背景設定在一個國中,拍一個國中生的故事,原本的劇本一直寫不好,我就回到國中母校和老師說好,坐在旁邊旁聽其實在觀察國中生,他們現在都要服務學習,現在小朋友升旗可以坐著,那天剛好看到一個學生特地幫老師拿椅子,這很有趣就把它寫成劇本。

 

QA時間

Q1:

想問《凡凡》的劉導演,前年就在高雄電影節看過你的大作,為什麼參加的不是去年的女性影展而是今年的,中間是不是有一些調整?想問裡面哪些是真的哪些假的,比如《深夜海產店》裡神龍的紋身是畫的還是真的?另外,《深夜海產店》也好、《紅色折疊椅》也好,中英文片名不是一致的,為什麼?還有,這四部片好像都是限制級的,演《紅色折疊椅》男孩子的楊朝存是不是只能演這部片,而不能買票進來看?

 

劉家欣:

這部片是2014拍的,在2015年重新剪一個版本重新混音配樂,跟之前高雄拍的不一樣,所以來不及參加去年的女性影展,創作者一直有很多掙扎,你做了一個作品反思很多,所以又重建約半年,我有些調整,之前高雄的版本比較短,也是因為受限於25分鐘內,後來剪的版本比較長,我覺得有些影片有自己的長度。

 

陸慧綿:

神龍的刺青是貼紙貼的,但這個角色有一個真實的reference,在台大夜市龍泉市場有一個深海魚湯,那位老闆是這角色的原型。英文片名叫「Midnight Dance」,我那時候很掙扎原本要取「Beer Girl」但來不及換,但「Beer Girl」還是跟中文不一樣。

 

尤怡蘋:

《紅色折疊椅》的英文片名是「The Better Place」,在寫劇本時場景換了很多地方,你會以為去到哪裡就可以得到解脫救贖,但你去到下一個地方還是覺得不對,再到下一個地方還是覺得不對,像是《東邪西毒》裡說的:「你看到一座山,就想越過去,但其實你到了那裡,那邊什麼都不是,你還是想回去」這樣的概念。男主角拍攝時是高一現在是高二,他是第一次演戲,非常想看這部作品,我們有私下播給他看。

 

Q2:

請問《凡凡》的劉家欣導演,我在2014年在高雄電影節看過《凡凡》,我發現《凡凡》有修改的部份,好像是在片尾,她在船上對著升起的太陽問存在是什麼,現在換成在車上,可以請你談談為什麼做這個修改?

 

劉家欣:

那是旗津的船,我修改蠻多的,寫劇本時做了很多田調,我抽取朋友的訪談來塑造這個角色,我對想去實驗身體的女生覺得很特別,我想要實驗身體但我沒想到要去酒店實驗、為什麼要去,我對這樣的意念感到好奇,當初在寫劇本時有問她這個問題,她有回答,後來在看的時候覺得不需要幫她下註解,後來選擇隧道的意象,放上她的歌曲像是她的獨白,她自己偷偷做一件事,沒有人能了解,她可能受了傷但學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覺得不要那句話比較好。

 

Q3:

這次都是女導演,主角也是女生,想請問在寫劇本時或想故事時,你們怎麼思考故事中的男生角色,不知道是不是都放在同單元裡的關係,女主角都在反應男生對她們做的一些事情,像是欺騙、暴力、待遇,想知道導演在寫劇本時如何思考?是刻意要這樣呈現?

 

吳凡:這三部影片感覺上女主角有遭遇到挫敗的感情,是某種trigger讓她們改變或旅程,都有關鍵性的影響,請問是什麼原因?

 

尤怡蘋:這問題蠻難回答的,我在寫的時候,會覺得女性這角色會相對而言想法較多,比起男性她背後有很多故事。

 

陸慧綿:寫劇本時是在想自己的生命經驗,像我在職場上遇到的事情,這些人有男有女,有好人壞人,沒有想那層面的事情。

 

劉家欣:我不是因為我是女的所以要惡化男性,也有好的男生。酒店是蠻特別的亞洲文化,剛好去酒店工作的女性多於男性,客人去消費這是明顯的權力關係,這東西很有趣因此想要去探討。去酒店工作的人很多種,是不一樣的情況,或許她也有從中得到樂趣;酒店是個背景,這個女生好像透過這件事認識自己,她原本就知道自己但沒有發覺,而男生這部份會放後面一點,要控制重心。

 

Q4-1

想請問《凡凡》的導演,影片中有兩個鏡頭走過地下道,她會把今天晚上在酒店賺的錢給流浪漢,但第二次就發現流浪漢不見了,想問導演在這個這橋段的設計上有什麼特別想跟大家分享的?為什麼他不見了?

 

劉家欣:

其實有三次,第一次流浪漢在睡覺。我蠻喜歡在影片裡放一些跟故事不要有很直接關係的東西,很多人問這問題,也有人說流浪漢拿錢去酒店,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流浪漢可能是主角的另一個投射。

 

Q4-2:

另一個投射反映女生的性格是什麼?例如金錢對人的影響,還是她有錢了她可以離開了?

 

劉家欣:

當初我想把流浪漢放在這邊是跟我朋友去酒店工作一樣,很多人去酒店工作是因為經濟關係,她不得不還債或一些金錢慾望,但是當凡凡覺得她沒有在玩這遊戲,她不被金錢控制,所以晚上她可以把錢花光,她覺得她在玩自己的遊戲,把東西放出就跟她沒有關係,但其實她去這些地方還是會交換一些無形的東西。

 

Q5:

想問《紅色折疊椅》的導演,在剪接上每個轉場都用很快的黑場,想問用意是什麼?前一個鏡頭還沒有乾淨處理玩,立刻就黑場,以一個觀眾的角度會覺得有點突然。

 

尤怡蘋:

這樣設計是想要有劇場的感覺,第一幕黑掉接著第二幕,換地方時想讓它有兩場不太相干的換場感覺,感受每場分別有不同的效果。

 

Q6:

請問《凡凡》導演,透過訪談朋友去酒店工作而得到的靈感與素材,我好奇你有沒有真的進去過酒店感受過?去那邊的人最大的心得真的是「男人都是這樣」嗎?我覺得好像這是個很扁平的性別觀,因為人都是一樣的,大家都為了寂寞才去那場所,一再聽到角色說男人都是這樣,或要看清男人才去那地方,我好奇經過這趟旅程,對於酒店和酒店小姐你有沒有別的想法?我本身很喜歡這部電影,像是對遊民的處理很棒,不需要把它講得很清楚,對我來說遊民先生拿到錢終於可以離開原本的位置,就跟凡凡一樣經過某些事她可以成長到下一個地方,我很喜歡那一段。

 

劉家欣:

我有進去看過,之前田調問了身邊的男性朋友,想要他們帶我去酒店,但大家說:「我們不能帶你去,裡面的消費很貴,你在那邊會很尷尬」,所以另外了想辦法,像是有朋友在林森北路的花店工作,我假裝去送花藉機偷看;後來也有朋友說你去上一天班。我有去看裡面工作的方式,酒店的階層很多,消費族群很不同,我半塑造了一個想像中的酒店樣子,酒店也有好客人,有些女生在酒店後來有遇到恩人可以改變她的人生,我不是要特別說男人都是這樣的,但有趣的是在那邊觀察時,女性站在前面很像魚市場。不是要特別強調男性怎麼樣,我在影片裡有放比較重的意識型態,當這個女生看似什麼都無所謂時,旁邊總是有些人會提醒她,這聲音對她來說可能也沒有真的進去,除非等到有件事打到她。

 

吳凡:

請《凡凡》的演員分享參與這部影片的演出跟看完影片後的想法。

 

演員張昌緬:

我在之前還沒有看過《凡凡》,今天非常榮幸跟大家一起觀看,我是飾演媽媽桑的張昌緬,非常感謝家欣,因為在台灣的影視產業裡,過了30歲後所有的女性角色都變媽媽,能夠跟家欣合作這部片,嘗試這麼不一樣的角色,我是很興奮的,我沒有任何物化女性跟貶低男性的狀態,但我心想好棒喔終於可以演雞了。其實我們真的到了酒店後,才知道它的文化是這樣,之前我們有去做研究和看一些資料,也跟導演聊她為什麼會有這想法,我覺得整部片像旅程一樣,沒有必要一定要變成什麼樣的原則跟理論,也許你現在跟過去是不相同的,這個電影是跟著大家跟著導演一起有一個奇異的旅程,今天也很開心看到其他三部很厲害的影片。

 

吳凡:

請問陸慧綿導演,影片中的漁港跟市場的場景是在蚵仔寮拍攝的嗎?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在那邊拍攝?

 

陸慧綿:

我媽媽是高雄人所以我是半個高雄人,在寫故事前就有去過蚵仔寮,對那個地方印象深刻,很想拍那裡,魚就是在魚缸裡的魚,漁港的魚可能被抓進港,但那水是自由的,所以把他們連在一起。

 

吳凡:

請問怡蘋,你選擇的摺疊椅是紅色的,為什麼是紅色的意象?這個摺疊椅代表他們師生之間除了情感以外,有什麼樣的權力關係嗎?

 

尤怡蘋:

紅色有情慾的感覺,摺疊椅像空位,老師是擁有折疊椅的人,它在等待某個人坐上這空位,她請學生幫忙拿或許是希望他能取代這空位。最後男主角拿著椅子跑出去,男主角坐在公車上,我的想法是他以為他可以坐在那空位上,他以為他可以成為那上面的人,但他最後還是摔下來,他還是要面對現實,他是小孩沒辦法填補那空位。

 

吳凡:

他最後說要離開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尤怡蘋:

小時候大家都很喜歡放話,像是要離家出走,我覺得這是小朋友很中二、很浪漫的想法,說要去很遠的地方想藉此威脅大人,說:「我要離開你了」,但最後他可能無法去很遠的地方,可能會回家也說不定,也可能他最後離開了去另一個世界更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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