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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越南》:從「遺忘」開始,啟動記憶文本
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副教授 / 作家 楊翠
這是一則關於離與返,關於記憶與遺忘,關於故鄉、土地、城市、河流、歷史、文化、國家的認同辯證,也是一段關於主體如何向內自視、向外探照的曲折心路。
《遺忘越南》對於故鄉的思辨,有如古老的城市之河,曲折、迂迴、婉轉,充滿幽微的主體自我辯證的思路與紋理。
同時,更因為這些思辨,經常指向一個威權政府體制無遠弗屆的黑手,以及它所製造的無邊無際的黑霧,因而,故鄉,既是那個充滿了記憶之聲,縈繞著豐饒氣味的母體,同時也是積累著黑暗紀事,禁錮著血淚幽魂的傷痛之域。
因此,所以「遺忘」,正是因為記憶既飽滿充塞,卻又苦澀暗鬱。因此,《遺忘越南》中的遺忘敘事,其實是記憶敘事。
《遺忘越南》如此記憶著,無論政治黑霧曾經吞噬了什麼,土地總是以它自己獨有的方式記憶著,鐫寫著,銘刻著。土地、水脈、城市的紋理中,織入了所有傷痕,所有創痛,以及所有曾經試圖抵抗的意志,它們不會死滅消亡。
Stuart Hall曾說,我們與過去,如同與母親,都從斷裂開始,而所有的「過去」圖像,都是經由記憶、幻想、敘事、神話所建構;因此,當我們說「回歸」,說的是一種「回歸的慾望」;所謂「母鄉認同」,其實是一種主體的精神啟程,想像前往母親子宮的「在奔馳的路上」的生命狀態。
《遺忘越南》正是如此。鄭明河從「遺忘」開始,啟動記憶文本,因而,它既是寫實的敘事,也是神話寓言。正因為啟動了回鄉的旅程,所以就有了無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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