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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力講堂2  


講座名稱:電影女力講堂
-新女性電影時代來臨

主持人:吳凡

出席與談人:

柴智屏|知名電影及電視劇監製 (以下簡稱柴)

李亞梅|電影監製及國片行銷 (以下簡稱李)

余靜萍|知名攝影師 (以下簡稱余)

翁靖廷|閉幕片《幸福快遞》導演 (以下簡稱翁)

周美玲|《刺青》導演 (以下簡稱周)

 

吳:新女性電影時代,邀請這五位貴賓來談談,這五位貴賓非常多才,都同時身兼或經歷過許多工作,首先邀請柴姐談談從電視圈到電影圈的經驗及感受。

柴:入行的第一個電視圈工作是鑽石舞台》製作,最後一個綜藝節目是超級星期天,第一個電視劇作品是流星花園》,而第一部電影製作則是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從綜藝圈到戲劇圈、再從戲劇圈到電影圈,其實經歷了許多,入行很久卻在電影圈內資歷很淺。綜藝較為速成且創意,戲劇的呈現常被時間壓縮而無法追求完美,但電影則是非常令人開心的工作環境,得以找到很棒的工作團隊,囊括不同的創意點子在其中。感覺走了些冤枉路才走到自己喜歡的電影圈,找到這樣令人著迷的工作,但製作或創作過程中要能夠自己去尋找養分,大至出國打開眼界、小至身邊周遭朋友的那些、俯拾即是的所聽所見所問的記憶,都會成為創作的養分,但對於與眾不同的獨特的要求,則需反觀自我的內在狀態。我自己運氣很好的是在流星花園》完成之後,讓我有機會把《流星花園》推到十幾、二十幾個不同的國家,與不同國家及不同環境背景的人互動後,發現每個個人的內蘊有很大不同,特別是連續劇以商業角度切入並不困難推動,但電影呈現則否,如何讓觀眾用一場電影的時間及電影票價,走出影院時覺得感動及滿足,才是重點。反觀自己才發現,無法以自己不熟悉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做為創作養分,那我們又可以做些甚麼與眾不同呢?如果在既定的小環境,在異中求同則是困難的,不應該放棄自己擅長的東西,應該放眼海外市場,如近期的《小時代》,票房在八億人民幣左右,台灣充滿了更多的人文氣息及對事情想像力發揮的浪漫,甚至是幽默感的發揮,這些都是中港星馬沒有,而我們卻沒有發現的傑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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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相信所謂的冤枉路,是多方累積堆疊的創作能量與實力,才有後來的成功,也請周美玲導演來談談創作的歷程,如何從小成本製作到近期高成本的花漾

周:先跟大家致歉由於拍攝而小有耽擱,回應方才的論述,漫畫與台灣電影新浪潮對我的影響最大,但我反而是對肥皂劇有種孺慕之情,而非台灣電影新浪潮的寫實風格,拍攝的能量多來自於拍攝前的田野調查過程及真實的人生故事,由於創作形式的不同、現實取材上的侷限,所以在紀錄片追求形式手法的突破,較容易得獎,但沒有所謂的比較偉大或比較渺小,而劇情片反而想回歸肥皂劇去觸動情緒。以花漾來說,就是部完全談論女性題材的電影,如何讓這些男性的大明星去呈現女性化的陰柔部分?以及拍攝過程中兩位知名的女性演員之間的人情及曲折。當初第一部創作其實是非常隨機的找同學或實習生等,作品卻榮獲三座金馬獎,反言之,莫非花漾就是創作過程中的跌跤嗎?電影拍攝是個起落很大的賭注,環境或景況是好或壞,其實端看當時的心態,而導演與製作的角度來說,作為創作者而言輸贏並無定論,宣傳市場則是詭譎莫測的,如果真的說得準或可預期,也許就讓每位電影投資者都賺翻了,多數的投資也許都不是絕對會賺的,特別是電影產業與當下社會氣氛息息相關,如最華麗且歌舞昇平的電影都出產於貧窮的印度、而最沉悶及人文氣息的電影則出自於富饒的歐洲。但台灣的環境目前仍需要勇氣或笑容,卻承受不了角色的生命故事,沒有所謂高尚與否,只是解析市場的脈動及環境的變遷。電影籌拍實著實無法預測若干年後的社會脈動,創作者只能向前,即使是山路,也要維持一定跑速,風景很美卻崎嶇難跑須注意腳下巔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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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家越來越注視到製作及發行的部分,也請亞梅談一談。

李:遲到這件事情非常不可取,因為沒有人有理由去耽誤任何人的生命和時間。人生從來不會有冤枉路,我是新聞出身,後來轉念電影評論及進電視圈,最後才因為金馬影展跳入製作發行和行銷。像印度寶萊烏產量是好萊烏的四倍,但內容極其通俗,這與觀眾素質有很大關連,電影有某種文化障礙跟文化親近性,我認為這才是票房的關鍵。當初從周美玲的刺青,自己將金馬影展的行銷經驗帶入,但過去其實從未受過行銷正規教育。台灣電影教育環境除了拍攝製作,並沒有行銷相關的實務課程,我寧願到教職體系去任教,去經營電影上游的教育與教學,因為導製人才在現實層面、宣傳行銷或銷售執行,其實並不熟悉便開始投資,所以電影行銷的專業上應該介入更早,去介入電影籌拍、去和導製拔河,去搜尋票房的邏輯。全世界的票房是有脈絡可循的,有所謂的基本賣座電影,如有卡司、文本改編等,電視劇轉至電影圈的製導為什麼懂得與觀眾溝通,但如何去折衷將這些賣座元素去套入純導演的作品?電視劇很粗糙、電影則較精緻,應該要鼓勵電影圈與電視圈多進行合作與溝通。如當初製作一部《昨日的記憶》,就利用很好的導演、很棒的卡司去推動到華納,但我個人接觸太多發行過賠錢的影片,我個人是不投資的原則,包含像華納負責人發行經驗越多者,在投資上反而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缺點是什麼?我自己不出資經營電影,就會造成製導關係上的難以溝通妥協,今年製作的成功的如犀利人妻逗陣欸及最近院線上的拔一條河,片型決定了票房基本盤,當然不置可否地片名也決定了票房,甜蜜蜜寶米恰恰流浪神狗人就是可惜的。台灣的觀眾對於台灣的電影並無信心,由於沒有信心造成根本沒有台灣觀眾會買大牌明星的帳,都是要等到別人看過說好看後才會進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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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如何用鏡頭說故事?

余:聽完方才的內容,我只想當個快樂的攝影師,不用負債籌資、不用擔心票房市場。一開始是因為自己喜歡跑暗房,無法洗出自己喜歡的照片,才發現自己技術上的不足,後來跟著黃中平導演去到處實驗拍攝,第一個作品就是楊乃文星星堆滿天》的MV,一開始的實驗性太強,甚至業主難以理解與溝通。後來從平面到動態都有跑過,好奇心讓人對於畫面的內容與涵養有更多的思考,才慢慢培養起自信心。覺得自己很笨這個認知,讓我用解構的方式去認識更多、學習更多,我過去很少有拍攝電影的經驗,從這些經驗進而自學,反而首部拍攝電影就能夠穩當妥貼。特別是女性攝影師非常容易遭受專業上的質疑,這樣的質疑也引出了更創新且具突破性的畫面美學,需要有協調能力與強悍的自我適應去學習。但也因為是女性攝影師,也可以在這樣陽剛的工作環境中,意外獲得分享,並且與劇組所有的工作人員有許多溝通。攝影師不同於導演,要能夠有和創作者相同的感性,但在實際執行上又必須保持理性去溝通、去提供導演創作的素材及可能性。我認為電影從業技術人員要回歸本心,用實力與專業去找尋自己的夢想與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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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創作與市場其實經常是衝突的,請翁導分享創作到製導的過程。

翁:求學的過程中發現自己對電影的熱愛才轉系,剛畢業時對於如何投身電影產業有很多的疑惑,一開始做過場務、場記、製片助理後,才逐漸有成為副導的機會,念了電影卻對於實務不夠有扎實的認識,在慢慢的摸索過程中學習,也曾經有前輩說過副導的職責就是讓導演開心,當時我覺得很奇怪,副導不就是抓緊工作進度拉好大表嗎?副導的工作內容包含工作進度的準時完成,當時的環境(包含資金成本限制)也不允許一部影片製作中有第一或第二副導,所以所有的學習機會都是靠自己觀察。站在副導的位置有時可以看到更多,擔任副導的會訓練出嚴謹及規劃,但站上導演位置後也發現隨性及意外的元素,得以豐富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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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麻煩翁導為我們觀眾介紹一下幸福快遞

翁:《幸福快遞》有真實故事背景,製作公司找上我執導,中台合資完成拍攝,講述不同兩地相同背景的愛情故事,第一次到大陸去進行合拍片,當然其間也有磨合與摩擦。票房的部分,台灣地區將全數捐做公益,所以我比較不擔心票房!

 

吳:礙於時間,以下開放兩個提問。

觀:如何拿捏創作與市場?是否在追求票房以及市場的同時,許多藝術電影容易在歷史洪流中洗刷殆盡?

李:電影好玩的是面相非常多元,即便產業跌到谷底為什麼大家還要繼續努力?就是要有人在產業領域中賺錢,就會有人在運作與推動,除了商業電影之外的,如蔡明亮或李啟源等人電影都不賣座,但作品的人文素養與藝術涵養十分豐厚,在經費補助政策上應保留各種類型的電影面相,才能健全整個產業發展與成長。

吳:做為女性電影產業工作者,有甚麼樣的優劣勢?

翁:性別影響不大,導演性格或對於電影的態度、是否能夠溝通協調等才是重點。

柴:我在工作上很強勢,重點是要清楚自己想要及堅持什麼,無論創作什麼樣的作品,對我來說,我是個傳播者去傳播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喜歡觀眾勝過我自己。

李:人的意識高於性別意識,我與女影距離遙遠,因我從不覺得性別影響表現,專業技術與工作態度才重要,只要跟隨自己的熱愛就會走向正確的道路及方向。

余:其實大家都在學習,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女性進入電影技術產業,端看如何去協調溝通,拿出專業,相信便可有立足之地。

周:每個人的人生價值觀都不一樣,但幸福是人生共通無可避免的,但人的個性中就晦暗難明,但幸福從何而來?來自於對自我的實踐,我也不覺得每個人走像幸福就會迎向康莊大道,捫心自問回歸自己去消化與思考。

吳:那礙於時間,我們的座談到此告一段落,我們謝謝這五位難得於電影及傳播產業佔有一席之地的貴賓,也謝謝各位的參與,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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