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賴瑞金之死  


播映電影:《賴瑞金之死Valentine  Road》

時間:10/18(五)

地點:華山光點1廳

主持人:2013女性影展總監 羅珮嘉(以下簡稱羅)

與談人:
推動陪審團聯盟 鄭文龍律師(以下簡稱鄭)
兩性平等學會 蘇芊玲副教授(以下簡稱蘇)

 

主:整個影片中間的各個環節非常精彩,也請兩位不同領域講師來和大家談談,分別是性平會的講師以及銘傳大學的蘇芊玲副教授,另一位則是推動審團制度的鄭文龍律師,《賴瑞金之死》很難得放了三場都滿座且引起廣大迴響,也請兩位講師來跟我們談談。

蘇:非常令人感傷的悲劇,非常感謝有這麼棒的紀錄片工作者,能夠忠實地去記錄事件。讓我們知道無論再怎麼做都已然有有犧牲,但有這樣的影片也讓後人去反思,多付出、多做些什麼、多去改善環境。丟出一個問題給大家討論,雖然沒有所謂絕對公正、公平的角度,但也透漏不同觀點表達,讓觀眾去思考自己對此事件的的立場與角度(例:其中的老師願意付出及疼愛很了不起)如我們是誰、我們該怎麼做,都是可以思考的問題。

鄭:片中可以看到陪審團的審判過程,他們從無法達成共識到最後還有些人一起上電視,請教大家,若你是陪審團的一員會如何選擇?你會選擇重判的舉手?你會選擇應該要輕判的舉手?(現場觀眾約各半),現場觀眾可能也會做出與影片中類似的抉擇,對或錯並非交由專業法官去決判,而應讓民眾去決定或思考。具有法律專業訓練的法律人,仍然可能違背公平正義的思辨或做出荒謬的判決結果,例如種族性別等因素,可能加重判決與否,司法跟人民生活結合,避免專業獨斷判決,我認為會是較人性化的。

(觀眾開始QA時間)

Q:首先我覺得片中太弱化青少年心智,即便存在許多未經社會化的想法,但不應過於弱智化那個攻擊者布蘭登,認為他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可憐孩子,畢竟他已經14歲,有行為能力和思考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對同學後腦開槍的後果是什麼,其二是我認為片中缺乏揭露脫離暴力的方法。此外,陪審團成員的篩選,到底是怎麼選出這些人的,以及陪審團如何能夠代表一個更大群體(例如社會),關於這個我也存有許多疑惑。

蘇A:這就是賴瑞金律師的辯護立場,才得提供思辨空間:我也覺得學校著力的部份確實著墨不多,感覺介入不夠,學校好像不太想管這件事情。

鄭A:我回答陪審團的部分,跟台灣的審判做比較,若專業法律知識判決者,存在偏見實則難以剔除,所以對於非主流者來說,他們是相對較為弱勢的一群。美國制度會防止偏見存在,讓兩造律師都能挑選陪審團成員及進行辯護,其中可能做出不理性抉擇的陪審團,當然具裁斷公信的法官也有責任,因此也能落實公民參與,經過相互篩選及法官專業判斷過程,即產生公正審判的基礎,若無法判決則重新篩選陪審團,兩造的律師在訴訟的過程中也可以策略性地去做抗辯。但反觀臺灣制度,判決交由單一公平正義、單一法律專業的第三者決斷並不夠謹慎。

IMG_1174  
主:本片不同於其他紀錄片,提供多元且不同的想法意見及說詞,單一事件引領不同層次的問題討論,並不僅只著墨暴力施加的部份,包含家庭背景或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等。我覺得是一部很深度的電影。

Q:整體的大環境或教育環境,並未提供足夠資源、支援及介入,請談談類似像這樣的校園性別暴力事件,國內外的差異嗎?

蘇A:國家性的差異其實並不絕對存在,但性別教育上能夠進步的空間是絕對存在的,例如這樣的校園環境,以及社會問題交錯下,可能就會造成更多傷害。現在我們再回顧玫瑰少年葉勇智的事件,看到校園中,性別氣質獨特不同的孩子如何被忽略,選擇沉默或消極逃避不友善的同儕對待,迄今仍能看見性別歧視的很多例子,但許多悲劇都是選擇性被遺忘,我覺得其間還有改善空間。

主:因為問題還很多,為了不影響後續測片及放片,我們可以移駕到二樓進行後續的QA。

IMG_1238  

鄭A:片中提出加害及受害人兩方觀點,那在台灣法院較少呈現雙方角度,此外,台灣法院制度並不成熟,卻代表了專業與絕對性的水準,尤其是加害人的成長背景,是否能夠在審判過程中被呈現與還原?片中他人的描述與見證,也是相較台灣更為文明的審判過程,台灣經常呈現被告或被害單一的立場角度,缺乏人性,沒有呈現更多面向。台灣這樣的審判制度卻經常被習慣而成理所當然,審判的素質與所謂專家,其實非常需要去進行檢視。

Q:看完這部片子覺得有許多疑問,如從未犯罪且為青少年,應該如何二分對立地去審判?校園中的教師應該要如何去處理與面對?校園性別教育上資源應從何而來?性別氣質的不同面相與衝突如何化解?他人及家人如何面對?為何判決選擇未能有死刑? 


主:礙於時間,以下採統問統答形式,先蒐集一些問題等等一起回答喔。還有其他觀眾有問題嗎?

IMG_1229  

Q:身為教師應該提供更多影片資源給學生,提供反思與導讀分享,有時候遇到許多很挫折的部份,特別是中學男生(國高中生)對於陽剛氣質的追求過度偏執與強烈,加上教育體系的保守與恐同,在性別平等教育推動上遇到很大窒礙,這個我們應如何面對?

Q:我想針對性別領域提問,大部分人都在一強大巨大堅固的主流意識架構下,陪審團制度相對也在這樣的意識型態下,如何避免這樣的主流意識型態,在陪審團制度下被一再複製?這樣的議題仍然是一種傷害,特別是性別氣質及歧視,仍然令人感到強大的無力。

Q:非常同意這部片給人非常流動的感覺,青少年犯罪是否真的有可被原諒的空間?或者可能寬容犯罪日後滋長?謝謝女影提供這樣一部片,理想的世界如完全毫無任何歧視仍然遙遠,應該如何著手?性別氣質或更多可能的歧視都可能造成犯罪?

 IMG_1224  

蘇A:今天我有一個朋友,到某知名男校去做跟同志主題有關的演講,有十多個要求離開教室的男學生,教師處理的方式是允許不聽講但不允許離開教室,後來有許多學生逐漸願意聆聽,有時候身為教師,在人力與時間上有明顯地資源不足,但永遠都有可以更好的空間、得以進步以及付出努力的空間,例如同志諮詢熱線方使推動迄今,匿名與藏匿、污名化已經有所改善,但要能夠勇於站出來為性別平等教育發聲,在教育空間上要讓有需要的人能夠找到願意付出的自己,形成更強大的連結而不孤單,才能透過更強大的連結擁有支持與支援!親密關係的民主化仍是一個課題,對於同志仍有許多歧視,即使表態接受,但選擇拒絕認同,仍帶有歧視與傷害。恐同仍是主要的因素,扣除比例原則,同性戀或異性戀都需正視親密關係或家庭關係民主化的課題,如何去表達與接受表達,而避免羞辱與被羞辱。

鄭A:回歸多元跟包容,應該提倡的絕非性別暴力,經驗上來看,一個議題的提倡起碼需要二十年,如環保與反核。但能否多元包容才是重要的,這與傾向改變無關,即使是種族與膚色,都能夠共存,但實際面臨的判決上並無彈性,如一級或二級謀殺,得以認罪協商或妥協,都是兩造律師在降低風險及風險控管的賭局,但不會改變判決或折衷判決。

蘇A:加害者在獄中仍能繼續學習,卻沒有交代加害者學習專項,是否能夠加重犯行相關的教育項目?很大的感傷來自於受害者的死亡,但仍應相信矯治的可能性,刑罰上獄中教育,也是非常重要且需要討論的,應該要能夠回顧自己的缺失與弱點。不應該在強勢的制度建立下,去追求所謂的公平,當牴觸主流意識型態的時候,如何去尊重每一個人的需求與需要?如何去定義公平與特權?是大家可以在會後去更深入思考的,謝謝。

IMG_1234  

主:我們很難得竟然講了快一個小時的QA,非常不簡單!感謝講師,也感謝大家來觀賞並討論這部影片!

arrow
arrow

    2017女性影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