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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 次 l《春夢》

時 間 l 2015年10月11日<日>

主 持 人 l 台灣國際女性影展常務監事 王慰慈

與 談 人 l 《春夢》導演 楊荔鈉 /中國女導演作品選輯客座策展人 張真

 

主持:我謹代表女性影展歡迎各位參加女性影展春夢的映後,在開始提問之前,我們先請中國影片策展人,中國非常著名的影評人,同時也是NYU電影的教授,我常常在影展上面,很多文章都是她寫的,很多論述,常常拜讀,我也跟你們一樣,今天很高興可以看到她。楊荔鈉(導演)就別講了,她從她最早已前拍紀錄片的時候,我把她的紀錄片引進台灣,還有進到台灣的電視台,很著名的紀錄片叫做「老頭」,而這是她第一部處女作的劇情片,那很歡迎今天台灣的朋友有機會可以看到她這個第一部處女作,就拍得很成熟,現在把時間讓給張真老師引薦,再讓給導演,好不好,我們就先請她(張真)就她影評人,看看中國女導演的創作。

張真:非常感謝王老師,非常高興能和大家一起看這部片子,她(楊荔鈉)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導演,說女導演是對的,在生理性別上,但也可以開放的來說,在中國的當代電影裡,大的環境當中,作為一個導演來說,也是非常有突破、有潛力的導演,感謝王老師最早把這個「老頭」介紹給台灣的觀眾,我其實也不想說太多,但被邀請作為一個客座影展策展人,一定要把這個片子放在這裡面,很感謝廖清松先生剪輯指導,還很感謝買票給我們進來看片子。

 

主持:我剛剛也忘了講,我們這個第一次特別請張真教授為我們策劃的這一整個系列,五部中國女導演的電影,我們很歡迎大家一口氣看完這五部影片。我們現在先把一點時間給導演,讓導演說一下,我們再開放問問題。

導演:我想說此刻在這裡很幸福,因為王慰慈老師是我在大陸見到的第一位台灣學者,是上世紀九零年代的時候,那時我們大陸沒有DVD,沒有任何媒介,我們關於影像資訊都是從書籍裡面,才知道哪些國家拍了哪些紀錄片,有什麼導演,王慰慈老師就帶來了她的CC和她的書,她同時也把我們五零年代中國大陸的紀錄片的情況輸出,到海外來,這是我覺得很幸福的事。張真老師對於我們大陸的女導演和我個人和藝術家而言,有很大的啟蒙作用,其實講女性主義,其實我們是近幾年,我們才從學術上、理論上有所認識,在這之前我們有關於女權啊、女性啊就是從這裡出發的,我們兩位老師、兩位朋友,良師益友,能和她們一起做影片很很幸福。

 

主持:再請導演講一下當初為什麼會去創作這樣的故事。

導演:這部影片紀錄了我的日常和成長經驗,都是我熟習的部分,就像就是每個作家都會寫自己熟悉的生活這部電影是跟我日常熟悉的,而現在是我發表的適當的時機

主持:楊荔鈉非常的有才華,那個張老師介紹的,她幾乎都靠自學,我從來不知道影片可以從書上學出這麼多東西來,那我們開放現場,我們頭兩位觀眾問問題,頭兩位不只得到我們的精美禮物,我們結束後,還可以跟我們的導演和策展人合照。

 

觀眾A:楊導演我想知道,劇本好像是你寫,想知道你從故事的發想,我剛剛在看覺得很像現代版的聊齋,我不太知道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Idea,我們一般來講,處理女性很多女性的情慾和自慰的鏡頭,我想很多女性的電影都處理過了,那我覺得有一個比較特別得是,其實一直不清楚到底是片中是女主角的心理有問題,還是真的有鬼魅在裏頭,你是怎麼發想有這樣的Idea,比如說,你想處理的,像是宗教在裏頭到底扮演什麼腳色呢?是一種救贖呢,還是?因為電影結局又不如,因為電影有些片段好像預示了會有悲慘的結局,有些畫面有些張力、很緊張,可是到最後也沒有,所以想知道介呼宗教與性幻想的中間的模糊地帶,宗教在裡面到底代表什麼角色?

導演:首先呢,聽到現代版聊齋很高興,我也很喜歡聊齋,這可能是我第一部靠近聊齋的影片,不過我顯然把它做的很寫實,這部電影是不寫實主義的東西,我覺得宗教啊,就像在我們的身邊,不管是身邊的朋友還,還是底層的工人,都活得很不安全,這些都是在我們日常生活當中,宗教是一個很重要的寄託,我開始設定這個女人,女人我是用夢幻,也是我擅長更是最佳的一個方式,如果不用夢幻的話我本人也是個喜歡做夢的人,有時夢境更真實,有時我也會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在現實當中我可能也是有妄想症的人,如果有精神科診斷我,我肯定也是個有妄想症的人,但夢境我可能可以表達得更自由更真實。而宗教也是這樣的,我對宗教的感覺,我的家世代都是佛教徒,但到我這一代,我就起了懷疑心,所以我接下來幾部電影都在探討性和宗教的關係,我不相信宗教真能解決什麼問題,但我也不想清楚表達,因為我也還真的搞不清楚,在裡面,宗教可能毀滅更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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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我有感受到對傳統宗的批判,不好意思,我補充一下,或許這是一個探索摸索的過程。

 

觀眾B:導演您好,我覺得女主角,她的夢也有很多的關聯,例如奶奶去世的時候,她也是透過夢知道,夢在裏頭扮演的角色是什麼?和日常生活中有什麼關聯?

導演:就像我剛才陳述的一樣,我的觀點和片中師父一致:「夢中冥冥有六趣」,我自己有時候我會,我會把夢境當真實,有時候我在我的夢裡我是很快樂的,我覺得那個才是(真實),有天我的夢沒了,我的生活就完蛋了。我現在也是一個夢的狂人,我現實當中我實現不了的、很多期待,我可以在夢裡面實現,所以這是我對夢的期待,現實當中有很多不安和撕裂的是我想要逃避的。

 

主持:我在這邊想要差問一個,荔鈉你在創作的時候,你在做創作的時候,是很刻意的把女性主義放進去,像是爸爸的角色,還是慢慢地,因為很多學者認為這部片是很女性主義的,所以我想知道你什麼樣的創作背景。

導演:在我們從小的教育當中,老師不會跟我們說男女有別,家裡面媽媽就長期在男權裡頭但大家都習以為常,家暴啊,不會有反抗,如果有反抗的話通常會進監獄,所以我在10年之前,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我們所處的境遇,原來是那麼的不同,像是話語權就是很不一樣的,而我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女性導演<我是不是該為身邊的女人發出聲音。這是我慢慢有自覺性,之前我是迷迷糊糊,混亂的,紀錄片本身給了我一個想法,後來張真老師再來幫我們梳理我們的影像。

 

觀眾C:我想請問導演,在片中有許多求神問卜的畫面,想問導演當初做過哪些田野調查,像裡面有些秘宗等,(演員)很像是真的就在做,還有當初選角的過程,因為女主角演得非常好。

導演:我在來之前和演員說女影的觀眾都特別親切,活動也都非常好,女12我們三個之前都是女舞者,她倆也都是舞蹈演員,我之前這部片子在在北京選角的時候,<那時候是百里挑一,有一天她來了,我看她特別像一個小石公,完全不像一個演員,別人都會略施脂粉,她顯得特別素,然後我要特別提,女配角之前獲得金馬獎的提名。宗教部分我沒有做特別的調查,這與我的家鄉有關係,所有的占卜、巫術是地方特色,沒有特別田野調查,那是我以前的生活經驗。

 

主持:想請張真老師幫我們概略的講一下,整體說一下女性主義在中國的情形..

張真:30秒可能不夠,30分鐘還可能(笑)。我覺得又看一遍片子,又覺得我為這個展寫了一篇論述「陰影裡的光」(收錄在特刊),再看一次片子,她們生活在陰影裡面、焦慮裡面,在現在的大陸,國外很多人說「中國夢的時代」,燦爛、前途無量的一個大環境當中,但還有那麼多女性受苦,生活在痛苦中,男人也生活得苦不是很快樂,但我們(女性)更苦,而她們在尋求一種通道,不一定是出路,是一種光亮,像在寺廟裡面(片中),她們一起也跳舞,她是舞者出身(導演),之前也記錄過公園裡面跳舞,跳交際舞的老人,在新的女導演、作者裡面,不同背景,像是舞蹈,給數碼時代,帶來不同的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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