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眼淚  

播映電影:《拭去眼淚 The woman who brushed off her tears》

時間:2013年10月19日

地點:華山光點電影院 1廳

主持人:2013女性影展總監 羅珮嘉(以下簡稱羅)

出席與談人:知名影評人 膝關節(以下簡稱膝)

 

羅:今天選了我個人覺得很特別的片子《拭去眼淚 The woman who brushed off her tears》,我們很高興邀請到在這次20屆女性影展裡面特別幫我們看了很多家的變奏曲這個單元電影的膝關節,來跟大家分享心得。

膝:今天來看逝去眼淚的觀眾朋友大家好,我們今天來這邊希望能幫大家解答看完這部片的一些疑問外,也希望大家有什麼心得想分享的可以在這短短的幾十分鐘內分享出來。

羅:那我想大家現在還在試圖從片子裡面回神過來,我自己覺得前面那七分鐘真的很驚人,而且我和膝關節曾經討論過這件事情,膝關節你現在還是先簡單的跟大家一下說你剛剛看完的感想。

膝:第一個我覺得會吸引我們來看這部作品是因為,這部作品是德國和馬其頓合作的作品,剛剛看片尾的字幕表,我才知道其他歐洲國家也跨國來合作做這個案子,我們在台灣其實要看到出品自馬其頓電影的比例並不高,這個國家的電影算是有在拍的,不像是敘利亞或是伊拉克,根本很少有電影工業,所以我覺得大家可以透過今天這部作品,看一下馬其頓國家的人民經歷過什麼樣的過程。

之前有一個大學生問我對我歐洲哪一部分的電影最感興趣?我回答說我最感興趣的是東歐,他就問我為什麼是東歐,我說,因為東歐在一個共產主義鐵幕籠罩之下,孕育了很多在底層生活人民或是正在崛起的中產階級,他們對於藝術創作上的反彈性是相當大的,如果大家印象深刻的話,之前有在坎城影展得到金棕櫚獎的羅馬尼亞作品四月三週又兩天,其實滿多人那時候就說我們現在可以看到一波羅馬尼亞新浪潮,東歐底層生活百姓的故事,有很多是會讓我們亞洲國家人民看到會覺得不可思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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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大家在看前面七分鐘有個驚悚的畫面時有倒抽一口氣嗎?還有想跟大家分享的是,原本兒子跳樓的那對家庭,你可以發現,兒子一開始跟母親有親密畫面的時候,老實說我看的時候我並沒有了解劇情大綱是什麼,所以我以為是一對情侶,後來知道其實是母子關係的時候嚇了一跳,接下來兒子就在一個無聲無息的瞬間就跳下去了,之後大家就開始探究兒子的死亡到底跟因為父親過去對他做什麼事情?這些通通都沒有講,理論上這個母親是很膩愛兒子的,後來遇到來自馬其頓的那個男生,這個媽媽就有一點間接的把自己對兒子的情感投射在這個男生上,接下來我看到很多關於性這件事情的交換,母親跟兒子之間以及兒子和父親這段很隱晦也沒有提到,來自馬其頓的這個第二男主角得知說那個母親要幫我回到馬其頓,那我是不是要用肉體回饋妳,但是在馬其頓另外一邊的對照就是,你會發現那個女主角的父親其實一直都不希望她真的嫁給這個男的。這部片的高潮是最後打獵那場戲,徹底瓦解這兩組家庭的秩序,這個秩序就是說,原本這個家庭是誰說的算數,這個家庭到底誰是受害者誰是加害者,我覺得這場打獵戲是滿高明的一場逆轉,所以在那一瞬間就得到一個滿好的平衡。

羅: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很好奇,今天如果把劇本仔細的用文字敘述的話,兒子愛上媽媽而且跳樓自殺、爸爸對他性侵、然後媽媽又報仇殺掉爸爸,妳不覺得這些東西把它串成簡單的劇本,它會很像台灣的風水世家,可是就是因為這部片拍攝的風格和形式是帶了點詩意和內斂,所以呈現出溫柔的感覺,以至於呈現出另一種電影藝術的面貌。

(觀眾分享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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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我覺得在這部電影裡面,我一直看到的是男性對女性隱形的壓榨,這似乎是隱形的,好像是看不太出來對他們人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對生命整個歷程
來說是很巨大的影響。

(QA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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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想問說那個小朋友,他的臉是被揍的,還是說他被家暴之類的?
A:其實我覺得這部影片有很多想像空間,如果他沒有交代的話,妳要怎麼想像都可以,導演沒有特別的詮釋那個部分,但很明顯得這個小孩子臉部的狀況,所以導致他都要不斷的戴著面具,才能夠有自信的在那裡過著正常的生活,這部片懸疑在於它有很多情節是刻意的不想要讓妳知道那麼清楚,像是那個父親和兒子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他都沒有交代,所以會一直在觀眾們的心裡縈繞這樣。

Q:我有一個問題就是我不太懂屠宰場那一段,就是在解剖豬那段,是有什麼特別涵義嗎?
A:導演要陳述的意思就是說,他在對比法國中產階級和馬其頓的農村鄉下,屠宰場給人的感覺就是鄉下農村在做的事情,可能要表達的是說,他到了新的環境還是在做類似的工作,日子也沒有變更好。

羅:我們看完電影後會有很多的疑問,其實導演放了很多故弄玄虛的暗示性,然後並沒有給一個標準的答案,就像到底那個兒子對於媽媽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是因為被爸爸怎麼樣而受傷所以移轉自己的情感,還是說純粹只是想表達對母親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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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分享一下我認為這個母親的痛苦他表達的很好,母親在淋浴的時候她拿了一把剪刀,那時就很怕她會不會怎麼樣,結果沒有,她只是不斷折磨自己的脖子,而且那是她兒子的圍巾,這個是在東方社會看不到的,因為通常很痛苦的時候就是哭呀或是擦眼淚。然後我想問一下,最後一幕她在雪地裡的動作好像一個儀式但又沒有多加說明,不知道有什麼象徵?
A:我覺得今天大家講的答案都可以是答案,如果妳覺得像儀式,它的確就可以是儀式,而且最後的處理方式就是,雖然她希望她老公是走的,但那種親密和疏離之間,有時候是很難去拿捏的,所以其實給大家很多想像空間。我自己也很喜歡妳說得這段,用電影意象來詮釋所謂的壓力和揮之不去的陰影,是詮釋的很好的。

膝:其實之前有跟一些導演私底下聊過結構上的事情,就是說你到底要不要把一個故事線說得那麼清楚?普遍導演的想法是,他們希望如果在場有100個觀眾的話,那在看完之後會有100種解讀的方式,這是大部分導演想要的結果,所以今天看完這部片,妳內心也會有一套說法,未必和我們兩個一樣,所以我認為導演或許希望是做到這樣的結果,給大家參考一下。

羅:總之,我真的很佩服今天選這場的觀眾,這部片的確是比較抽象,可能有些地方沒辦法接受,所以你們應該是影癡級的觀眾,妳們真的很勇敢,謝謝妳們,謝謝膝關節,女性影展還剩一天半的時間,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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