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系列  

播映電影:《女兒的儀式》、《一個乖女兒的抱怨》

時間:20131019

地點:華山光點電影院 2

主持人:

江珮瑜(2013台灣國際女性影展媒體執行,以下簡稱江)

出席與談人:

王慰慈(淡江大學大眾傳播學系副教授、第四屆台灣女性影像學會副理事長)(簡稱王)

 

江:今天很榮幸可以請到我們淡江大學傳播學系副教授也是今年台灣女性影像學會副理事長來講解這部戲,讓我們歡迎她

 

王:我們的方式先討論後面一部喔,我先稍微講一下第一部,在那個年代紀錄片長這樣的形狀,可以看到有可愛的音樂動畫,可以這樣把家裡的故事跟大家分享,其實在1994年這個年代,是開啟小型攝影機記錄家庭的時代,很多人開始講自己的故事,這位女導演大家都知道是同志,如果有買特刊的話還會知道她是一個滿著名的剪接師,她自己也拍了兩部片,兩部都進到奧斯卡的紀錄片,所以你看她說故事的方式是一點一點跟你說,在那個年代對阿茲海默症也不是很熟悉,我自己的奶奶也是,那時候不知道要去看醫生,甚至那時候沒有討論家屬該用怎樣的方式調整自己、全面面對這件事,這部片出來時引起大家的熱烈討論,我奶奶去世前每天都會要一斤羊肉,我丈夫的爺爺也是每天都要吃那個橢圓形的海綿蛋糕,他們的生活習慣和自我認識改變了,之所以難於辨別有沒有得這個病,是因為他們的外體非常好,說說笑笑的,我奶奶八十幾歲還可以穿針,還可以自己做自己的壽服,那時候我們還很欣賞她,這部影片我喜歡的是她說故事的方式,一點一點地讓你發現事態嚴重,就連家人也都不知道這個意義在哪,這部影片可以討論一下到底記憶,片中的女兒對媽媽的記憶是很重要的,但擁有記憶對媽媽那個患病的階段是痛苦的,她完全沒有自由的空間,你永遠要拉回她的過去,所以片中媽媽到療養院時非常開心,在今年的暑假吧,我看到了電視台上有一部在介紹荷蘭,荷蘭有一個鎮專門給阿茲海默症的病患,規劃人把整片山買起來,他看準商機,但我覺得他很有想法,因為這些人必須活在很安全的空間,去哪裡都不用擔心他們,就像扮家家酒一樣,就連過馬路也很安全,每天都很快樂在裡面,後來發現這些老人家的歲數延長了,但沒有人知道這些老人家OK的狀態可以維持多久,像我有個朋友,他媽媽是一夜之間衰弱,會發現是因為她把球鞋放在微波爐裡,我只能說這個是必然的結果不能說它是天敵,到現在只知道可以HOLD住它,不會惡化,就像高血壓的藥,要每天都吃,才能抑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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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儀式》這部片是在1979年,其實這兩部片都很有意思,導演都是同志,這部片的背景是他與母親有緊張的關係,這個時候是女性主義正好要開始教育很多父母,但發現一個問題,沒有辦法走很深是因為母女關係,那一個男子的手不一是爸爸不一定是父權,也有可能是媽媽,作者有說希望透過集體女兒的感覺,它是蒐集很多女兒的觀點,把很多女兒跟母親的衝突寫出來,這部影片嚴格說起來是劇情片,但是它採取完全紀錄片的拍攝,意思是影片中的兩個女生真正的關係不一定是姊妹,裡面的故事也不一定就是它的小時候,可能大家有點小失望,但背後的故事是真實的,作者很有企圖地希望觀眾檢視與自己母親的關係,這部片子用了很多衝突,譬如用舊影片,就是他們小時候八釐米的影片,但用現代女兒的說詞,有沒有發覺是完全對比,OSOS,影片是影片,但這個辯證效果讓我們去想到底怎麼回事,舊影片中都是重要的時間點,例如節慶或生日,都是歡樂開心的,是記錄孩子成長的過程,那紀錄的肯定就是爸爸,這個人沒有多說什麼話,在後面窺視著,導演說故事的方式好像空盒子,看著的人甚至就是無聲的父親,在尖銳的母女關係中沉默的是父親,裡面一段大家比較震驚的是,小時候被繼父強暴,但母親卻只談食物,食物也變成重要的元素,媽媽天天都在廚房搞食物,他把生活與食物混雜在一起,其實就是用媒體再現的方式讓我們審視自己跟母親的關係,其實她後來還是發覺他很愛她媽媽的,那衝突的後面其實是害怕自己像媽媽一樣,我們總覺得媽媽會時時保護我們,但有時候不見得,她把所有在七零年代末把母親捧在很高的位置,為了全家付出的這種,她把所有符號撕掉,其實我們的母親也是女人,有一個滿有意思的是她的媽媽會窺探她的日記,但回過頭來,女人就是愛窺視,她也窺視媽媽的東西,我小時候也發生同樣的事,我還做記號,發現我媽看我的日記我跟她大吵。我們透過這樣的影片重新看待這件事,不管是不是女兒的角色。

 

江:其實我看完也會覺得說,因為我現在是女兒的角色,她們能把自身經歷或是不想被觸碰的身邊,可能是因為跟我們自己相關,但如果在公眾下放映,意義又會不一樣,別人會想要討論這樣的話題,那我們開放QA時間,發問的話就可以拿到我們這次主視覺的L夾。

 

(觀眾QA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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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老師好,想問一下《一個乖女兒的抱怨》,我是注意到這部片是以很親密的攝錄角度,我想知道攝影師是誰?好像是女兒的愛人,如果是愛人的話,那這部影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拍,那主導者是誰?

A:我只能就經驗來揣測,因為沒有跟導演對話,我想整個拍攝時間可能是一到兩年,從她媽媽稍微好一些開始,從哪裡判斷呢,她講到各種時期時,她是沒有影像的,用的是字卡或是靜物,用想像的方式所以我判斷不是長時間拍攝,應該是他判斷狀態不是那麼簡單的時候,譬如說它用模擬地拍攝那個都不是現場的當時,我估計是一年的關係,那是誰主導的呢?我覺得那個愛人是用比較旁人的觀點看,那真正主導的,看到最後很多職位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所以我覺得主角是主要的主導者。

Q:大家好,我想問的不一定跟影片有關,那在台灣,愈來愈多人有這樣的狀況,那有沒有什麼相關的機構對這個部分有做安排。

A:好加在我有做功課,今年我的學生有一組有做這個主題,有的,政府是有做一些事情,現在很多的日照服務,就是一個月繳一萬左右,我上班時就可以把媽媽給他們照顧,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他們在裡面做了很多活動,很早以前有人說要讓他們打麻將,刺激末梢神經,但那是不夠的,各方面如眼睛、手也要,朋友變得很重要,影片中的機構真的很好,如果1994就有這樣的機構那真的很好,那台灣現在日照機構也是有,我的學生回來時有告訴我現在機構裡的人年齡下降到四十幾歲的都有,不見得是老人家,但也不一定是患病,有一些是車禍之後的後遺症,但你說可以完全住在裡面可以安心的安養中心,我覺得是沒有,可能未來吧,現在困難是因為,台灣的理念中晚上七點家屬就有空了或是說還是想跟病患相處,我知道的是這樣,那台灣也很重是在預防這件事上,讓大家對這個病有了解,還可以檢視自己,我認識一個家屬,病患吃了六年的藥,雖然忘掉了,但沒有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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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也是跟阿茲海默有相關的問題,我想問老師說你的奶奶有這樣的情況,那你會不會擔心媽媽也會這樣?那你會想要讓他們看看這部片嗎?會有幫助嗎?

A:你問到關鍵了,我發覺我的父母他們都知道,但他們完全拒絕看,他們就是不想知道,但這些片子是作為教育的工具,你問我看了之後心理怎麼樣,我雖然跟著笑但心裡是傷心地,如果我媽媽不認識我,我說個例子,我婆婆也有這樣的情形,而我丈夫之前得癌症,我就說要不要跟媽媽說,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婆婆時常忘記她兒子的病,我覺得對她還說是好事,所以她沒有經歷那些緊張、憂鬱,到底她有多嚴重我也不知道,我們時常在電話裡刺激她,問她很多問題,我們都會很害怕她會忘掉,雖然這部片我們看到你就不要給老人家壓力,可是我還是會想測試媽媽是否OK,人之常情。

 

Q:我想請問老師你剛提到《女兒的儀式》這部片,你有講到女性主義介入這個家庭然後影像這部片的產出,我想問那個時代女性主義是如何影響影像運動,那有什麼例子?

A:其實偉斯(台灣女性影像協會理事長)這題可以來幫忙,大家開始知道女性主義介入影像是什麼年代?就我們知道的話大概七零年代開始很多片子受到女性主義影響,據我知道那時候拍的題材比較是公眾議題沒有講道家庭關係,這次有個影片我好喜歡,講的是《普普女王》,她就是七零年代的藝術家,你們一定要看這個影片,七零年代就可以先進到這樣,包括創作的天分不用說,女王的丈夫是有名的電影導演,這對夫婦走在前衛還有很多素材,是因為這部影片才重新建構起來的。

 

台灣女性影像學會理事長 簡偉斯:大家好,我知道的應該是1972年紐約辦了號稱的女性影展,他們辦了兩年,就跟我們1993年開始,跟很多團體合辦的,但第二年他們兩個團體就吵架了,所以紐約只辦了兩年就沒辦了,所以美國現在是沒有女性影展,只有紐約在一個大學裡面有個女性影展,但基本上最古老的女性影展在法國,為什麼我說1972年的紐約女性影站是一個里程碑呢?就像剛剛慰慈老師說1960年代電影機器已經開始流行了,以前是小電影的年代,機器本身可以帶著身上,像我們掌上型的機器,那時候就用很少的成本可以記錄自己的家人,他們認為好萊塢的女性映象不是剩女就是妓女,就是說形象都是妖姬型的,不是理想女性的狀態,那很多女性不同意,怎麼沒有一般主婦的電影,所以他們開始記錄自己的生活,那這個東西當然是受到女性主義的鼓勵,就是說有個媒介可以宣揚女性主義,我覺得影展真的是個很重要的平台,雖然紐約影展只辦了兩年,但影響了全世界。謝謝!

王:那還有我要補充一下,還有一些運動、美術,可是這些東西都帶不走,譬如裝置藝術,但一旦變成影片後,可以在全世界播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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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媽媽八十六歲,在這兩年都有症狀也是一直重複一件事,其實我們都知道但老人家覺得那又怎麼樣,就是不想去擔心,藥物也好像沒有辦法改善

A:其實藥有時候不是直接的幫助,所以我的感覺是,依我們這樣的做法,給他多一點刺激,有時候你想要幫助他

 

Q:之前有帶他出去,但他現在都拒絕出門,愈來愈笨的感覺,她之前算是知識份子,現在她卻不敢出去,不敢面對人群。

A:這就是我們說的性格改變,我覺得影片中很好的是,她帶她媽媽進療養院時,是一邊散步一邊走進去,是很好的一招,那老人性格改變,她就是不想看醫生,

他們沒想到說有可能更好的方法生活,我看書上寫說也是恐懼,他們沒辦法迎合現狀

 

Q:《女兒的儀式》中女兒看到媽媽的藥之後,我的疑問是女兒不會對媽媽有一些意見或理解?兩部影片的結局不同,那這部母女議題呈現的情形?

A:兩部片子對我來說都是某一中的和好,第一部女兒還是知道自己是愛媽媽的,

母女的議題在現代出現滿多的,包括文學,親子之間的接納跟饒恕成為一個很重要一個要學習的功課,這一關走不過就走下去了,父女也是一樣,我很佩服拿著攝影機到家裡去談他們的事情,總之撕裂後要面對,現代大家都要知道的,像我結了婚後跟媽媽感情更好,這些傷口沒有放下的話,結永遠沒辦法解開,如果不幸過世後,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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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那我們請偉斯老師補充一下

偉斯:剛剛有一題是問女性主義對影片的影響,我剛想到有一點很重要,第一部這兩位其實是演員,其實導演是寫劇本的,這個手法是有一派說鼓勵女性去拍攝不同於好萊塢這種電影的,以男性為出發的影片,所以很多女性導演嘗試做這件事,我們1994年邀請這位導演到台灣來的時候,其實我們對美學這部分談滿多的,我記得她的回應是,她自己很有女性主義的思考,也在電影系教書,她拍這部片時問了很多朋友,然後請兩位演員演出,其實他是要挑戰大家對紀錄片的觀點,或是挑戰主流電影的方式。

 

王:那我也補充一下,《女兒的儀式》用到兩種素材,一個是真實電影,一個是用舊素材,舊素材大家看得仔細的話,他用慢動作、粗粒子、還有ZOOM IN ZOOM OUT這種方式強迫觀眾想,他有經過一番構思,他用影像辯證同時賦予意義,在主流來說是很不炫的,但用這樣的方式來正視這部片是很厲害的。

江:謝謝大家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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