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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談人:本片導演茱莉亞索羅門諾芙

導演自述:《臉紅的夏日》是我第二部作品,但它幾乎像是第一部作品,因為它的構想和我的童年有深刻的連結。小時候我聽到媽媽(婦產科醫師)和爸爸(精神科醫師)討論一個病例,該病例和主角Mario很像,都是天生具有雙性的器官,被錯當成另一個性別的孩子來扶養。經過多年研究後我決定把它寫下來,並且從小女孩角度出發,希望以純真、好奇的角度去看性別議題,不要太科學、太講究,或用大人的眼光去質疑。

 

Q:片中的小女孩和您小時候像嗎?

A:她比我更漂亮,因為這是電影嘛。不過我小時候的確比其他人更早認知到一件事,那就是男孩和女孩之間的性別分野其實不是那麼明確兩者的性器根本沒有太大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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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電影中出現了宰殺牛、雞隻殘肢的畫面。它們代表什麼意思?

A:暴力這個議題對我來說很重要。生命、死亡和暴力,在鄉間往往是由非常直接的方式表露出來。這也同時提醒觀眾:要強迫小主角Mario接受手術,其實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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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不是很了解影片中的宗教儀式,可否稍作解釋?

A:這不意外,我剪接掉很多,也許外國的觀眾會看不懂。但基本上我想表現出的是一種混雜、衝突的文化樣貌。例如主角Mario是金髮的俊美男孩,卻出身於貧困的家庭;小女孩來自都市的富裕家庭,卻有深色的頭髮和皮膚,長得也比較男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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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台灣人好像普遍不認為孩童也會有情慾,但這部片表現出前青春期孩童的情慾關係

A:這議題之所以很少被提及,也許是因為成人害怕去面對這個事實。我有兩個小孩,在觀察他們的過程中我注意到他們也是有慾望的,但我想成人應該以尊重、理解的態度去對待,同時給予他們空間。這也是電影的主題之一:隱私(privacy)

其實這世界上有很多雙性的寶寶,在很早期就接受手術,這樣寶寶才能過著所謂「正常」的人生。但我不覺得有什麼一定是正常、也不覺得大眾認為的正常是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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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這個故事你已經醞釀很久了嗎?

A:這故事當然醞釀很久了,這是真實故事改編,但因為是獨立製作,所以其實不能想做什麼就什麼(預算問題)。不過,因為生命的經驗,在不斷妥協與調整的過程中,我最後拍出了這樣的作品。這也是很棒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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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怎麼導小孩的戲的?

A:拍片前我請教了兒童心理醫生,並且引導他們自己表現出來,而不是制式地導戲。我不會讓他們刻意記台詞,主要是培養演員間的情感和默契,讓他們能自動自發地去表現。

 

Q:以性別來說,阿根廷是怎樣的社會?

A:我總認為阿根廷是很男性為主的社會,但我們有女性總統。40年前同性戀在阿根廷是禁忌,但今年我們甚至通過了適用於LGBT(女同志、男同志、雙性戀、跨性別)的平等婚姻法,這對我們而言是很大的進步。我相信阿根廷在未來會更有性別意識和平權,也希望像片中跨性別的孩子們能獲得更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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