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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與談人:辛佩宜(《通過我們的身體》導演)、日日春關懷協會秘書嘉嘉

Q(嘉嘉提問):《通過我們的身體》講的是男生的欲望。男人的慾望是怎麼發生的?片中提到,傳播妹也是性工作者的一種。我想知道大家看這部片時,對男生慾望的想法是什麼?以前我們曾經把北市大同區的前公娼館改成民眾交流空間,有位高大的男性一直靠近我,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但做協會秘書七、八年後,我開始慢慢能理解男性的欲望,如果我的丈夫要去嫖妓,我是可以理解的。

A(辛導演):關於男性慾望這件事,一開始我會覺得很厭惡,跟拍的過程中,也發現小姐們每天都要面對不可預知的狀況。鏡頭常常很搖晃,這也代表著我和小姐們的內心狀態,就是很不安。

02  

Q(李幼鸚鵡鵪鶉):兩位導演都拍得非常好,我有好多問題要問。《阿鳳》的女主角姓阮,她是不是越南人?這是刻意設計的嗎?還是找台灣人演也可以?

A(嘉嘉):現實生活中不太可能,因為新移民配偶只要被發現從事性行業,就會被遣返原國。

03  

Q():今天內政部考慮性交易除罪化,家長很反對政府「性工作不設區」的想法,我感到很憤怒。很多國中男女生有性經驗,他們也不見得住在風化區,為什麼文教區就不能有性工作者呢?

A(嘉嘉):政府不花力氣去了解性產業,民眾也無從了解性工作者在做什麼。《通過我們的身體》讓我們了解酒促小姐的工作內容,該供防守的是什麼,這可幫助人們決定是否想從事這份工作。我覺得這是需要去了解的。

內政部長說不要搞專區,寺廟附近也不要有性工作者的存在,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背後有歷史脈絡。我推薦大家去「人民老大的性福參政團」網站看看,讓我們選出真正能為性工作者發聲的議員。

04  

Q():《通過我們的身體》很棒的一點是,導演不會採取高姿態,是站在平等、同理的角度去拍的。片中的一個男業務,也有點像娼妓,因為他為了賺錢,只好犧牲身體健康、出賣時間,是不是其實娼妓不一定要賣身體,業務在某種程度上也可能是娼妓?

張愛玲說過類似「妻子是丈夫一輩子免費的娼妓」的話,反過來說丈夫也可以是妻子的娼妓。既然人人都是娼妓,又為何有人要歧視娼妓?

A(導演):我對這兩位被攝者充滿感激,這部片是我們三個一起去形塑出來的。不過酒促小姐往往會說:「我賣酒,不賣身」,但她們其實無法定位自己,她們有點像是服務生,有時還要搬酒,可是又要穿得很辣,也可能被摸。我不認同,但不敢去挑戰她們,這是我該改進之處,因為紀錄片工作者在和被攝者意見相左時,應該去提出衝撞,可是我還不敢這麼做,這是我該反省的地方。

 

Q(觀眾):日日春也有服務男性性工作者嗎?為什麼男性的性工作者比較少,也比較少這方面的紀錄片或電影?

A(嘉嘉):我們通常是服務站壁的,男性性工作者非常少,可能是一千比一。(李:陳俊志的《無偶之家,往事之城》有提到三溫暖的男性性工作者。)

05  

Q(觀眾):妳為什麼選擇賣啤酒的酒促小姐?不是那些高高瘦瘦很漂亮,賣烈酒的小姐?

A(導演):不論是賣哪一種酒的小姐,都是透過經紀公司去分配。我能拍到這兩位小姐,是因為認識經紀公司的人。一開始啤酒公司也不確定要不要我拍,因為怕破壞形象。小姐等級是用外貌去分的。最漂亮的去賣菸,再來是烈酒,最後是啤酒。賣煙跟烈酒的小姐拍不太到。我只跟過一場烈酒的紀錄,但沒有拍。烈酒的小姐的價值觀很扭曲,他們1920歲就開始做,不到25歲就變成老鳥,到一定年紀就會被淘汰掉。

A(觀眾):我為了做研究,曾在茶室上過一陣子班,算是田野調查。參與勞動的過程中,我開始能了解小姐們買奢侈品的心理。犒賞自己是OK的,因為工作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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